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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三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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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响过后,没等一会,门里面便传出了脚步声,停在了门的另一边,静了好一会,才不快不缓的传出了冯仪中气十足的声音,“门外的可是司令?”

卜绘神色微变,转脸看一眼姜盛恒,回头才回答说:“我是卜绘,是来看你们的,顺便给你们买了点东西。”

“那你们进来吧。”冯仪接着话说,然后就把门打开,放卜绘他们进了院。

院里入住的匆忙,所以还未整理好,边边角角的土上还长着杂草,一点人气都没有,连一向不在乎环境的姜盛恒,都不想多看一眼。

冯仪走在他们的前面脚步,不回头只是自顾自的说:“这世上所有的关系几乎是人走茶凉,也就你们还能想着来看看我们夫妻二人。”话说到这里,他暮然失笑,无奈的摇了摇头,停在了一处还算整洁的房门前,站住了脚步,然后转过身对他们又说:“卜姑娘,我的夫人就在里面,不过她妇人家不方便,也只能是你一个人进去,张公子就跟着我去坐一会吧。”

卜绘点点头,偷着碰了一下姜盛恒的胳膊,自己推门就走了进去。可一进门,她就闻见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,让她很不舒服。

屋里陈设简单,还保持着前些年的模样,所以床前还挂着帘子。

卜绘轻轻的抬脚,脑子里飞过一系列的恐怖画面,但最醒目的还是梁香茵肚子被刨开,流了一床血的画面。

醒目的红帘子挂在眼前,屋里静的几乎没有声音,卜绘大着胆的就伸出手,掀开了一边的帘子,惹得下面坠角的铃铛,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,敲的卜绘的脑子乱七八糟。

“是姐姐来了吗?”梁香茵气息微颤的声音传进耳朵里,让卜绘心里的石头突然就落了地,要不然她都不知道,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比自己大,还天天叫自己姐姐的人的死相。

卜绘将东西放在地上,抬起眼看了一眼梁香茵,见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,一时间不禁又开始可怜她起来。

梁香茵躺在床上,侧脸看着卜绘,心里想着起来,可一动却又难受得不得了,缓缓慢慢的试了几次,她都难受的没支起来。

卜绘看出她的意图,登时就疾步上前安抚住她说:“你不用客气,躺着就好。”

梁香茵知道自己没那个力气,所以即刻就点了点头,从脸上扯出了一个略微苦涩的笑,回应着卜绘。

卜绘站在一边,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,撇了一眼床头边上的药碗,只好明知故问的问,“你这是怎么了,怎么还喝上了药?”

梁香茵无奈的叹了口气,声音惆怅的不像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子,“还不都是因为我的大意,一不小心从楼梯上跌到了,不小心差点跌得差点流了产,也不至于现在躺在床上喝着苦汤药保着胎。”

卜绘心里不禁奇怪,忍不住又问了一遍,“是你自己跌下去的?”

梁香茵嗯了一声,又再次给了卜绘一个肯定。

军兵本就是张安霖派来看着他们的,本就和冯仪没什么牵扯,所以不太可能污蔑冯仪,但他却实是真的看见了,不太可能是眼花,而且梁香茵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,那么最后的解释也可能是梁香茵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妥协。

卜绘不好直问,也不想再多打扰她,就借着让她休息的借口出了去。

一出门,他就看见了姜盛恒,直勾勾的隔着墙盯着屋里,像是看见了什么美味。

卜绘哐当的一声拽上了门,差点把年久失修的门从框上拽了下来,她忍不住,气呼呼的问,“冯仪呢?”

姜盛恒收回目光,幽幽的说:“他给我们去收拾屋子了,我们今天就住在这。”

卜绘气意不减,添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,“我答应了吗?”

姜盛恒愣了一下,变了脸色,没底气的说:“可是,我答应了啊”

卜绘面色一沉,知道姜盛恒是个死脑筋,只好无奈的说:“那好吧,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。”

长风入夜,卜绘和姜盛恒一个躺在床上,一个躺在地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,到了深夜,不知不觉的就涌上一阵困意,然后就睡着了。

卜绘睡得不实,眼里迷迷糊糊的全是大雾,而在这大雾之中,是一个肉团向她滚了过来,恶心的她一阵阵的反胃。

眼看着那肉团滚到了脚边,卜绘刚要一脚踩过去,可是那肉团却突然消失了,就连大雾也散了。

登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耳边传来,惊醒了卜绘。

卜绘睁开眼,却看见姜盛恒已经燃起了灯,去给那人开了门。

门刚一开,冯仪就上气不接下气的着急说:“不,不好了,香茵她,她上吊了”话说完,他就急得哭了起来。

姜盛恒从地上拿起衣服,皱起了眉头,多问了一句,“怎么回事?”

冯仪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,捂着脸就悔恨的说:“我刚才起来,就发现香茵不见了,我本以为她是起了夜,就沿着路去找,可没想到却在墙边的高树上发现了她”

姜盛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,毫不留情面的说:“那你来叫我们干什么?你不是应该去把她放下来,看一看能不能救活吗?”

冯仪一愣,丝毫没想到姜盛恒会这么回答,就怔了好一会,末了才开口说:“我本也不想打扰你们,只是因为我实在够不到她,我才来找你们的。”

这理由听来虽牵强,但姜盛恒却一点没有怀疑,乖乖就跟冯仪去了。

院子奇怪,冯仪也奇怪,卜绘放心不下,披上衣服也跟了上去。

梁香茵确实是被吊死的,眼看见舌头伸出了老长,面色也已经青的发黑,已经稍有凝固的血液沿着大腿在往下滴。

“她怎么上去的,别告诉我她是自己爬上去的?”姜盛恒指了指自己都够不着的梁香茵,脸上写满了怀疑。

冯仪不说话,沉着头,眼泪一滴滴从脸上往地下掉。

要说梁香茵是自己从墙上爬上去,然后自己上吊,卜绘说出来自己也不信,可她也不能眼看着姜盛恒在这僵持,就张口说:“姜盛恒,你别管怎么样,还是先把她梁香茵摘下来吧,别让她的再那么吊下去了。”

姜盛恒回头看一眼卜绘,转眼就松了口,对冯仪说:“你去找一个梯子,我帮你把你夫人放下来。”

冯仪没搭话,沉沉的就转过身去离开了。

卜绘在周围来回踱步,仔细的围看着四周,想找到梁香茵魂魄,问出一二,可找了好一会,连一点魂魄存在的痕迹都没发现。

人刚死,一般不会里尸首太远,更何况还是被吊死的地缚灵,就更不可能离开了。

姜盛恒盯着卜绘的脚步,不自觉的就贴上了他的步伐,慢悠悠的说:“你要是想找梁香茵,你就不用费力气了,因为她已经不再这里了。”

“那她去哪了?”卜绘猛地抬头看他,远远的就听见冯仪扛着梯子回来了。

姜盛恒闭了嘴,转眼就向了冯仪。

冯仪走近,将梯子拄在了地上,“这是以前用的,你看看还能不能用。”

姜盛恒看一眼梯子,就清楚的看见梯子的上几节的横木上有很多微小的裂痕,但他没在意,还是神情自若的接过了梯子,靠在墙上,准备将梁香茵放下来。

一节两节,节节登高,登到一大半,他就一脚踩上了带着裂痕的这断横木。

这一脚若是常人踩下去,那就必然会踩断了木头,从上面跌下,然后扎在满是杂草的乱石上,摔成重伤,然后就得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,才能恢复活动。可偏偏现在的姜盛恒就不是常人,所以他就在冯仪的注视中,顺利的将梁香茵从绫布上放了下来。

冯仪见此,登时就扑了过去,跪在地上,搂过梁香茵的尸首,泣不成声的说:“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你是我害了你啊”

生死乃常事,卜绘见过不少,本都可以无视,可就现在她看向梁香茵的时候,心里还是觉得她很可怜。

梁香茵的血还在流,眼看着已经浸透了浅色的裙子,卜绘也明白,那应该就是小产的血。

姜盛恒站在卜绘的旁边,打心里觉得这苦情大戏没什么意思,就想拉着卜绘往回走。

卜绘没抗拒他,只是趁着抬步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,却隐约的看见梁香茵肚子上,似乎也在往外透着血迹,她以为是自己眼又花了,便想着又看了一眼,可却被冯仪挡住了梁香茵,什么也没看见。

夜虽已深,但卜绘却被搅的再无睡意,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姜盛恒的后脑勺。

姜盛恒这时也没睡着,盖着棉被躺着躺着就突然觉得后面过来了一阵阴风,他不禁回过头,却没看见阴风的始作俑者,只看见了卜绘的后脑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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