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算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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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辰淡淡一笑:“随她们折腾去吧, 惹恼了我, 我便不顾及这个那个的面子了。”

赵昂一向佩服七哥, 如今对七哥更加崇拜,能活的如此洒脱的, 也只有七哥了。

他们这些皇子外头看着风光无限, 实地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, 一身性命荣华全系在父皇一人手中,若是哪天遭了父皇的厌弃和猜忌, 那下场怕是连普通百姓都不如。

至于夺嫡, 他们本不想参与, 做个闲散王爷是可以明哲保身的。但是夺嫡并不是你不参与, 就能全身而退的。何况,刘家想谋取他们赵氏江山, 但凡有点血性的赵家男儿, 都不会坐视不管。即便太子也非良善,但他好歹姓赵, 也有一腔为国为民的抱负。

“七哥,我真羡慕你,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。”赵昂微叹一声,眼中透着些无奈。

“九弟, 莫非那杨家小姐不是你心中爱慕的?”

“自然不是, 杨婉仪那般装腔作势,我才不喜呢,可父皇话里话外的意思, 就是想让我选她做正妃,我可没有你那般的胆识和气魄忤逆父皇。好在离我大婚还有三年,我可以寻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做侧妃。”

“这个我就不能替你拿主意了,毕竟是你自己的姻缘。”

这时,只见赵昂涨红了脸,几次欲言又止,憋了好大一会,终于问出了口:“七哥,问你个问题,男女之间那个,是不是真的很销魂?”

“这个…,这个…,你还是去问六哥吧,我跟你一样,也是门外汉。”赵辰呐呐道。

“七哥,你居然还是个雏?哈哈哈…!”赵昂笑的浑身直颤,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“滚,再笑,我就将你扔出去!”赵辰又羞又恼,涨红了脸。

“别,别,我不笑了还不成,不过,七哥,你真能忍,放着府里四个绝色的通房不用,咱们不是十七就能知晓人事了吗,你都十八了。你不会一直等到那个沈小姐及笄吧?”

“要你管,再多嘴,现在就滚,晚膳也别在我这吃了!”

“那可不行,我用了晚膳,就不回去了,我要和七哥‘同床共枕’,还和小时候一样。”

“我可不是断袖,谁要和你同床?”赵辰身上一阵恶寒,看着这个浑身充满恶趣味的老九,他突然很想揍他。

赵昂用了晚膳,说什么也不肯走,非要和赵辰秉烛夜谈。赵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,几次赶人不成,便遂了他。赵昂一脸得逞了的坏笑,洗漱好直接躺到了赵辰的大床上。

赵辰无奈,只好睡到了大床旁边的软榻上,双手交叉放在了脑后,双眼微阖,进入遐思中。

“七哥,咱俩聊聊男女之事呗!”赵昂竟从床上下来,躺到了赵辰的软榻上。

“滚,老九,你是不是发春了?想知道男女之事,就回你的王府,找俩通房试试,母后不是刚刚往你府里送了两个通房吗?”赵辰将赵昂一脚踢下了软榻。

“我不是还差一个月才十七吗,我可不像老大那样,不到十六就和自己府里的丫鬟做下那事,被父皇厌弃,被旁人诟病,如今都二十好几了,还常常被父皇呵斥。”赵昂拍了拍屁股,又躺回了床上。

“老大再不被父皇待见,也是皇长子,咱们都得尊敬他,你以后要谨言慎行,免得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
“谁让老大不争气呢,被老四当枪使,仗着自己是长子,摆出那副架势给谁看?”赵昂不屑道。

大皇子云王赵启是成帝的通房所生,为成帝所不喜,看到这个儿子,成帝就想到自己当初的懵懂无知。为了不让这个儿子在自己眼前晃悠,成帝恩准了他不用上朝面圣。

至于赵康为何会将这么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拉入自己阵营,想来是看重了他的财力,云王的生母颜宁妃,其母家是富甲一方的商人。

“行了,老九,你就不能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。”

“七哥,你不会是想女人了吧?处处看我不顺眼,说来听听,沈家那小丫头除了长得好看,到底有哪里好?你连李嘉和梁媛都不要,李嘉还好说,梁媛可是要貌有貌,要才有才,家境又好。”

“你要是觉得她好,就留给你吧!”赵辰懒得再搭理赵昂,翻了个身,准备安歇。

“可人家梁媛看不上我啊,谁不知道她看上的是你。当初老五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她,幸亏她不喜老五,不然,那梁卓就成了赵康一党了。现在,那老滑头还在中立,谁也不帮。”

“她要真看上你,你会娶她吗?”赵辰翻过身子,睨了赵昂一眼。

“不会,我这人懒,不喜欢揣测女人的心思,还是找个心思简单的吧!”

“那不就行了,别啰嗦了,早点睡吧!”

“七哥,别睡啊,你跟我说说,你和那丫头牵手了吗?搂抱了吗?有没有…有没有…亲嘴?”赵昂一双狐狸眸子闪着光亮。

“赵昂,你是不是欠揍?你把我当什么人了,柔儿才十三,我怎么会亲她?你给我记住,不要这丫头那丫头的叫她,她年龄再小,也是你未来的七嫂,以后称呼她为沈小姐。”

“好,我闭嘴总行了吧,你在这巴巴地想着人家,也不知我那未来的七嫂是不是也在想你?”赵昂揶揄道。

***

沈家内宅,传来一阵压抑的嚎哭声,伴随着男人低哑悲愤的忏悔声。

沈仕群和萧雨璃这对恩爱夫妻,平生第一次爆发了争吵,说是争吵,倒不如说是萧氏在哭诉。

“沈仕群,你是如何应承我的,说好的不纳妾不奸.淫呢?父亲将我嫁给你一个穷小子,是看重你的人品,不成想你却做下了这等下作的事情,你读的圣贤书哪里去了?居然和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淫.乱,还被人找上门来!”

“雨璃,你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,当时几个户部同仁一同去酒楼小聚,我只饮了几杯酒就醉倒了,醒来后不知为何就躺在了老板娘的卧房,这件事有蹊跷,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!”

沈家的四个儿女,正站在厅堂外面,爹娘的话,都悉数进了他们的耳中,佑安佑宁各自抱住两个姐姐的手臂,小声哭泣着。

“姐姐,娘会不会和爹爹和离啊?”天不怕地不怕的伊心,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,担心地问姐姐。

“大姐姐,我不要爹娘和离!”九岁的佑安已经开始懂事,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。

“大姐姐,我怕!”年仅七岁的佑宁,抱住伊柔的腰,哭的停不下来。

伊柔看着无助的弟弟妹妹,心中一阵自责,是她将家人拖入了旋涡。她吸了口气,安抚不安的弟弟妹妹:“爹爹不是那种人,他一定是遭人陷害了,你们要信姐姐,娘不会和爹爹和离的。”

当几个儿女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萧氏泪如泉涌,她用心呵护的家庭和儿女就要被人欺凌,她心痛的如针扎一般。

“娘,都怪我,若不是我,咱们全家就不会到京师来,爹爹就不会遭人算计。”伊柔抱住了母亲,心疼地为她擦拭着眼泪。

“柔儿,怎么能怪你呢?若是你爹行的正,怎会遭人算计?娘想开了,咱们娘几个好好过,咱不靠你爹,你不是还有食邑吗,再不济,娘还能抄书挣钱养你们,你们别害怕,娘不会抛下你们不管。”

“爹爹,心儿不喜欢你了,你走,你惹娘伤心,我们不要你了!”伊心一边哭,一边往外推父亲。

“心儿,爹爹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娘亲,柔儿,你最懂事,你劝劝你娘,别让她想不开!”沈仕群哽咽道。

“沈仕群,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!我萧雨璃不会为了一个负心人要死要活,我的命金贵着呢,我要为我的儿女好好活着。”

“柔儿相信爹爹不是这种人,您先去书房好好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,一会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,您别担心娘,娘有我照顾着。”

伊柔见父亲憔悴不堪,一张英俊的脸庞上尽是沮丧,下巴上生出了青硬的胡茬,让她十分心疼。她了解父亲,父亲深爱母亲,不会做下对不起母亲的事情。

沈仕群怕再激怒妻子,只好忐忑不安的去了书房,他只能寄希望于女儿,希望柔儿能劝得住妻子。

见父亲离开,伊柔将母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“娘,女儿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,您忘了前些日子,爹爹说的户部浙江清吏司亏空的事情,爹爹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,娘觉得他们会如何做?”

“钱财贿赂行不通,便是美色?”萧氏恍然,随即又不解道:“既然是美色.诱.惑,为何不选一个年轻貌美的未婚女子,偏偏选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寡妇,那寡妇是有几分姿色,却也不出挑!”

“这个柔儿就不知道了,或许寡妇牵扯的人多,夫家娘家都不会坐视不管,可以将爹爹一击即中。”

“可娘还是觉得憋屈,你和心儿幸好不在家,那个妖艳的寡妇真是无耻,满嘴艳词,坐在厅堂里赖着不走,最后是梁妈妈和陈妈妈将她赶了出去。”萧氏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情仍心有余悸。

“若是我在家,定让那个贱人好看!”伊心气鼓鼓地说道,一张小脸拧巴着。

“心儿,你一个小姑娘家,怎会是那种无耻女人的对手,这件事你别管了,姐姐自有主意。”

“柔儿,你能有什么主意?”萧氏不放心地问。

“我现在还不知道,只能兵来将挡了,心儿,你陪娘待着,佑安佑宁,你们回去歇着吧,明日还要早起,我去问问爹爹事情的经过。”

安排好一切,伊柔这才去了父亲的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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