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5章 区别对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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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轮到左靳南觉得自己被嫌弃了。

因为老爷子一直在跟阮宁渊絮絮叨叨,根本没有把他这个伤患放在眼里,他甚至觉得,如果公司有个电话进来,老爷子会马上挥挥手让他走。

阮宁渊见到爷爷先是来了一个熊抱,这会儿拉着老爷子的手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两人脸上的笑容,都快要溢出整间屋子了。

“爷爷。”他如今也小孩子气起来,跟上去,把阮宁渊往自己这边带,“这是我老婆。”

两个有说有笑的人都回头怪异地看着他。

左靳南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注目礼,平常别人看他都是尊敬的,这种略带点鄙视的,生平未有过。

他的老婆一把挥开他的手,“爷爷,别管他,我们俩说话。”

老爷子乐呵呵地点点头,“好。”回头看他,吩咐说,“你要是没事干,去我书房看看书去。”

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?

左靳南死乞白赖地挤进两个人的谈话。

“爷爷,这个我知道,当时我和宁渊两个人在……”

老爷子拉起阮宁渊就走,对左靳南怒目而视,“你不去书房是不是?来,丫头,我们俩去。”

走了两步,又回头,“气不死他!”

左靳南估计,要是这老爷子下巴上有胡子的话,可以当场来一个“吹胡子瞪眼”的效果。

“幼稚。”左靳南笑了笑。

这个笑就一直没再消失过。

这回他没有跟上去,看着一老一小慢悠悠地晃荡开去,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了。

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。

圆满。

这两个字,最能形容他此刻的感觉。

左靳南靠在沙发上,打量着这幢熟悉的房子,等着那俩幼稚的一老一小从里面出来。

没想到他把墙面上的画都数了五遍了,人还没出来。

两条长腿落地,左靳南抄着手站起来,朝书房而去。

书房里,老爷子问了一大堆,然而最关心的还是阮宁渊有没有定期去体检。

这还真没有,阮宁渊知道自己瞒也瞒不过去,只说自己忙忘了,还没去呢。

她以为老爷子要教训自己一通,哪知道他老人家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跺,对着门恶狠狠地说,“左靳南那个臭小子,连这点事儿也记不住。”

回头看到阮宁渊惊讶的神色,才连忙拍了拍她的手,“不怕啊,我只凶他。”

“他”已经从外头走了进来,“为什么只凶我啊?”这话问得有些委屈。

看样子老爷子是要再骂他,阮宁渊赶紧拉住他的手,“爷爷,您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吗?”

左靳南朝老爷子摇了一下头,得意之色溢于言表。

左老爷子倒也不是真想骂他,被他这幼稚的动作逗得严肃神色都化开了,再怎么聚拢也拢不上。

这一家子,今天不知怎么都这么幼稚!

无奈地叹了口气,左老爷子把放在桌面上的那个盒子拿了起来。

知道这一定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,阮宁渊脸上轻松的神色渐渐隐去,变得庄重起来。

“爷爷,这是?”

左老爷子把盒子打开,显出里面的东西来——

一个玉镯子。

在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日光下熠熠生辉,阮宁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坠子,这两个的颜色竟然十分相近。

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左靳南,后者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。

左老爷子看着这件东西,成色自然是上好的,但对于他来说,最珍贵的已不再是价格,而是它的价值。它曾经在玉华的手腕上展现出温润的颜色,它也见证了他们过去的岁月。

经过岁月的打磨,它变得越来越耀眼,越来越有光泽。

“来,丫头。”老爷子从回忆里慢慢回过神来,朝阮宁渊伸出一只手,“把手给我。”

阮宁渊看了一眼左靳南,有些犹豫,这么贵重的东西,而且是对爷爷来说意义如此重大的东西,她不太方便接受吧。

还在犹豫间,左靳南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,“听爷爷的。”

手一伸出去,一个冰凉的东西就套了进来。

左老爷子眉开眼笑,“你看,”他拉着阮宁渊的那只手给左靳南看,“正好合适!”

阮宁渊也有种异样的感觉,这镯子,不大不小,正好套得住她的手腕。她疑心自己会不会把它弄掉了,右手拢在左手指尖,然后将左手下垂。

镯子安安稳稳挂在她的手腕上,一丁点儿下来的意思都没有。

“好了,这东西啊,注定就是属于阮丫头的!”

左靳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也笑吟吟的。

阮宁渊看了看手上的镯子,说:“谢谢爷爷。”

左靳南附到她耳边说,“好看,跟我送的耳坠正配。”

阮宁渊向后拐了一下胳膊肘,但已忍不住笑起来。

出门之后,阮宁渊把左靳南拉到一边,“说,这是不是你悄悄计划好的?”

“不是。”左靳南做出一个头像的姿势。

阮宁渊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他一眼,左靳南往上举着的手就顺势落下,正好环到阮宁渊的脖子上。

“你不觉得有些怪异吗?”阮宁渊问。

“什么?”左靳南专注地看着她。

阮宁渊戳了戳他的手臂,“这个姿势啊?”她拉住左靳南的两只手,推到他身上,然后再一伸,换做她搂住了左靳南。

“你不累吗?”左靳南问,手环住她的腰往上一提,阮宁渊的两只原本踮着的脚就落在他的脚背上。

阮宁渊把脑袋靠在他身上,蹭了蹭,“唔,现在不累了。”更是得寸进尺地说,“我现在不想走了,你带我走。”

左靳南还真带着她走了几步,两人玩得正开心,得到左老爷子一声怒喝。

“左靳南!你要是把我孙媳妇儿摔到了,我跟你没完!”

左靳南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阮宁渊从他脚上下来,被爷爷撞到,还很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咳咳,原来,”等爷爷走了之后,她扯扯左靳南的袖子,“原来你的家教这么严格啊。”

似乎是感叹,但左靳南就是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
手机铃声响起,左靳南接通,脸色顿时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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