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0章 浪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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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挽棠说出这个话,是真没玩笑。

现在宫里人手这么少,那是真不够用。

而且既然人都来要人了——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,也不合适。

刘保全低声问:“是因为今日的事儿?”

陆挽棠含笑承认:“不然你以为呢?”

今日事情还不够么?

刘保全也点头:“的确是该给个教训。不然以后谁都敢这么做了。而且,如此一来,永王就恨上了孙皇后。很合适。”

刘保全很懂她的心思,陆挽棠多看他一眼,随口说了句:“有空你也回去看看皇后。毕竟是旧主。”

这话说得刘保全心里头有些吃不准,一时之间难免有些忐忑:“是。”

刘保全回去之后,必定会琢磨这个事情。

刘保全退下之后,海棠就轻笑起来,一面给陆挽棠脱了鞋子揉捏小腿,一面说:“吓唬他做什么?娘娘难不成跟着太子学坏了?总喜欢捉弄人。”

陆挽棠居然一口承认了:“大概是吧。挺好玩的。”

陆挽棠小腿有些肿起来,海棠难免心疼:“这脚肿得一日比一日厉害了。”

陆挽棠自己反倒是不怎么在意:“怀孕不都是这样?太医也说了,这是正常的。”

海棠还是止不住心疼:“可也没见光长肚子不长肉的孕妇。”

陆挽棠笑呵呵的歪在软枕上,眯着眼睛享受:“本宫不就是?”

海棠彻底没了话说。

良妃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——上一次争执过了,良妃就不肯再来。

尤其是长孙婉都见了萧翀光,良妃就更不肯过来了。

也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。

听见小宫女禀告,陆挽棠睁开眼睛,愣了片刻,还是让良妃进来了。

良妃三步并作两步跨进来,劈头就问:“今日孙皇后刁难你了?你没事儿罢?”

那副关切样子,纵然是刻意做出随口一问的样子,也掩盖不住。

陆挽棠心里微暖,“急匆匆过来,连披风都没穿,就为了问这个?”

说完她看一眼海棠。

海棠就将凳子放在了软榻旁边。

现在外头风大,不穿披风容易受凉。可良妃还是不肯承认,只淡淡道:“出来时候想着坐轿子,就懒得穿。”

不过却也将陆挽棠打量了一番。

见陆挽棠没有什么异样的,神色就更平和了。

仿佛方才急匆匆进来的不是她。

“孙皇后今日去祭祀了?”良妃又问一遍。目光却落在陆挽棠的腿上。

陆挽棠的脚肿了,穿鞋就难受。

良妃也不是外人,陆挽棠也就没特意穿鞋。

所以良妃一眼就能看见。

陆挽棠应一声,将情形说了个大概,末了一本正经道:“她没欺负我,倒是我欺负她了。”

这样冷不丁的一句话,自然是让良妃一下子懵了。

反应了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陆挽棠是在回答她先前那个话。

良妃有些无言。

不过看着陆挽棠心情好似不错的样子,良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。

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就这么静默下来。

最后,也不知过了多久,良妃轻叹一声:“陛下怎么样了?身子可还好?”

陆挽棠知道良妃想问什么,却避重就轻:“陛下的身子还不错。不必担心的。”

良妃定定看住陆挽棠。

陆挽棠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。

良妃到底按捺不住:“贵妃就真打算一直瞒着我么?连婉嫔都——”

陆挽棠打断良妃的话,语气难得肃穆和意味深长起来:“有时候,知道得少,未必就不是一种福气。”

知道得越少,或许就越容易卷进麻烦里。

就比如现在,若是一个不小心,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……那至少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能有个好下场的。

她和长孙婉,如果一旦有什么,必定是保不住自身,只能跟着萧翀光同进退。

可良妃什么都不知道,也什么都没参与,到了那时候,还可以选择苟且偷安。

良妃听着陆挽棠这样的语气,忽然就有些难过。

“什么时候,你我竟然如此起来——”

良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站起身来:“既然你没事儿,那我也就不久留了。”

陆挽棠一时之间,竟然有点儿不敢看良妃的眼睛。

良妃语气太过于落寞,以至于让她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愧疚。

总觉得自己这么做,有点儿不妥。

可总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良妃。

所以陆挽棠还是只能沉默。

长孙婉偏在这个时候有事儿过来,正好就跟良妃撞上了。

良妃看了长孙婉一眼,并不打算多说。

倒是长孙婉笑着问了句:“良妃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

良妃淡淡回了句:“就是想来看看陛下。”

长孙婉便含笑答:“陛下十分好,今日又比昨日多吃了几口饭。”

长孙婉说的是真的。

不过这话听起来,怎么听都像是炫耀。

良妃脸色有点儿不好看,却还是说了句:“贵妃怀着身孕不能操劳,婉嫔就多多帮忙罢。”

说完就只说自己宫里还有事儿,所以不能久留,匆匆走了。

长孙婉看着良妃远去的背影,脸上神色在这一瞬间竟有些意味深长。

结果一回头,就看见青蔷站在廊下看着自己,长孙婉嫣然一笑,随后就让青蔷替自己禀告一声。

见到了陆挽棠,长孙婉也不废话,直接就说起了正事儿:“陛下的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,已经查出来了。如今将人拿住了。”

陆挽棠一听这话,便坐直了身子,神色都凝重起来:“是哪里出了问题?”

“太医院将药送来的路上,就出问题了。送药的是常太医的大徒弟,一直养在身边的,这次也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出了这个事情——”长孙婉说起这个事情,居然还有些惋惜的样子。

陆挽棠有些奇怪,便多嘴问一句:“这个人很有才能?”

不然怎么会如此惋惜?

长孙婉就轻声解释:“从八岁开始就跟着常太医,听说是个孤儿,但是很有天分。从前也一直都很好。人人都说,等他有个三十岁,恐怕也是要成神医的。太医院,他将来也是妥妥能进的。”

“出了这个事儿,自然也就折损了。”

“这样光明前途,为何做这样的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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