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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都是孽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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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三十章都是孽缘

  大坑里土气腾腾,即使捂住口鼻,李宗嗣也是呛的直咳嗽。李宗嗣感觉了一下大坑的宽度,先是摸到了边缘处,斜的一跳,一条腿便踏在了坑壁上,瞬间接着力气再次斜着一蹬,这另一条腿便借到了力。

  眼看就要跳出去,顶头一根竹竿子就被打了下来。“傻大个还挺厉害啊,差点儿被你出来啦!”一根半打孩子哈哈大笑,又用竹竿子来戳。

  李宗嗣却劈手抓住竹竿子,想把那孩子拽下来,却不想没有拽动。原来拽到一半,被坑壁卡住了。那孩子被闪了一下,险些拽倒了。气的大骂:“我戳死你个龟孙!”想把竹竿子拽回来,接着戳打。

  李宗嗣怎么会让他拽回去,既然地方小被卡在,那老子就把你挑起来。

  于是在一众小子的惊呼中,那孩子便被李宗嗣跟钓鱼一般,把竹竿子挑了起来。那孩子来不及撒手,便被李宗嗣抖落到了坑里。

  李宗嗣一把抓住,拎着他后脖颈子单手举起来:“再扔土,我就掐死他!”那孩子跟死鱼一样不住的挣扎,却怎么也挣不脱。

  “放了我兄弟!放了我兄弟!”上边的孩子头儿急眼了。土块石头也停了下来,李宗嗣接着机会,一手撑着竹竿,踩着坑壁跳了上去。

  “你接着狂啊!你怎么不狂了?”李宗嗣一边拍着土,一边抽这孩子的后脑勺:“你再给我狂一个试试!让你扔石头!让你扔土!让你那竹竿子戳我!”说一句,就抽他一巴掌。

  “好汉,我们错了,放了我兄弟。你的东西我们还给你,行么?我给你跪下磕头了。”孩子头儿一看同伴被抓,却没有逃跑,而是跪下给李宗嗣磕头求饶。剩下的也纷纷跪下磕头,求李宗嗣网开一面。

  李宗嗣又不是屠夫,怎么会因为人家偷他东西便杀人。却是恼恨自己被几个孩子戏耍了,太阴险了,怎说叫阴沟里翻船了。

  “求饶?奶奶个熊的,走!去你们老窝。再敢逃跑,我一手一个捏死你们!”

  孩子头无奈,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。李宗嗣则继续接着那小孩儿的后脖颈子当‘人质。’没办法,这帮孩子太滑溜了。不是说不好抓,而是抓住了又能怎么样?打杀了?还是告官?别说这个时代,就是上辈子手机丢了的能有几个找回来的?就是追贼的时候贼摔死了,你都得赔偿。

  所以只能欺负他们讲义气,拿人质威胁他们。

  等拿回了腰牌好好揍他们一顿出出气就行了,拿鞋子底子挨个打!

  走了小半天,越走越荒凉。李宗嗣有点儿怒了:“怎么还不到!告诉你们别耍花样!”

  “好汉爷别生气,繁华的地方哪里是我们呆得住的,只能住在破街庙那里。好汉爷放心,马上就到了。”又走了一阵儿,穿过一条羊肠小道,渐渐的开阔了起来。

  李宗嗣一看,这不就是大城市里的贫民区吗?最外围是破布搭建的帐篷,里面是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子。在好一点的还有一些砖瓦结构的房屋,也是灰蒙蒙的看不到生气儿。

  来来往往的是衣衫褴褛,眼神麻木的行人,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干瘦。凡是壮实一点儿的,都去淮水边上的码头找活路,挣不到钱,但是还能混个饿不死。在这里生活的,都是沿街乞讨的和贼偷、骗子罢了。

  还有脸抹跟鬼一样白的娼妓,懒懒散散的半靠在破烂的椅子上。还热情的跟这帮半打孩子打招呼:“呦~,这是惹了硬茬子啦?要不要姐姐帮你化解一番啊!”

  这帮孩子低着头不敢正视人家,却用眼角瞅人家。李宗嗣都快恶心吐了,这是什么品位啊。画的跟鬼一样,还是一嘴的大黄牙。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,算是恶心到家了。

  这娼妓见李宗嗣虽然浑身是土,但是却浓眉大眼,面相威武,关键是唇红齿白。再一看这高大厚实的身板。端是一个有力气的,这下春心泛滥,平日里那里见过这般人物:“郎君这是被他们的陷坑害了吧?你看着浑身的土,要不来姐姐这里给你清理一番?”

  说着就要用手来拉扯李宗嗣,李宗嗣一看这跟扶桑艺伎一样的鬼怪,赶紧摆手:“不劳了,不劳了,我这就取个东西便走了。告辞,告辞。”

  “郎君还没有碰过女人吧?瞧着脸红扑扑的,别害羞。姐姐肉可香啦。”不说李宗嗣,那几个半大小子脸都低到地上了。

  “哎呀,别动手,别动手。”李宗嗣一边抵挡,赶紧掐着一中小子离开,这娼妓却不甘心的追了几步:“价钱好说,不给钱也行啊。”这般急切,惹得同行不住的调笑。“看着好汉子,骚气冲天啦,不过却是个温和的人物,不似那些穷汉,端是恶劣。”

  李宗嗣感觉真是流年不利啊,一闭眼就是那可怕的画面,完了,忘不了。

  “造孽啊!都是你们这帮兔崽子让我受这个罪!快些走!”

  “什么罪?”孩子头儿还很好奇。

  “费什么话!赶紧走!”李宗嗣又踹了他们几脚。

  跟游街一样,穿过污水横流,臭气熏天的道路,便到了一座宅子门口。这宅子也是土坯垒就的,有院墙,有瓦片。还很干净,这个就让李宗嗣奇怪了。

  一群流浪儿童还打扫卫生?“这是你们家?少耍花样啊!再敢骗我,小心我揍死你们!”

  “你凭啥瞧不起人!我们就不能住的干净一点儿吗?都是姐姐带着我们一砖一瓦造的。”孩子头很是气愤,仿佛受到了侮辱。

  “哈哈哈,兔崽子,土胚墙我也会。只是这瓦片你们是从哪里弄得?别告诉我你们连人家瓦片也偷。”

  “是捡的的,是捡的,这个不是偷的。有些贼匪抢了攻破了寺庙,又放了火,我们从那里捡回来的,不是偷。”有个孩子还跟李宗嗣理论起来了。

  “别废话,赶紧开门,把我的腰牌还给我,我不找你们麻烦了!赶紧的。”李宗嗣真是被他们气的没有脾气了。

  “二丫,我们回来啦,开门吧。”说完,领头的拍了拍木头门。

  “鹰哥儿回来啦,鹰哥儿回来啦。”传来的却是几个女娃娃的声音,“有吃的啦,有吃的啦。”

  “慢点儿跑,慢点儿跑。”声音很清冽,干净,像是黄鹂鸟一般,一听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。

  门打开了,是几个小女娃娃。衣服上都打着补丁,却很干净。当他们看见低着头的半大小子们,欢喜的眼神却又忍不住的失望。

  “今日没有找到活计吗?”一个小丫头,扣着嘴角问道。领头的小子道:“今日没要短工的,没有挣到钱,真是对不住妹妹们了。”

  还有几个小丫头一听,今日没有饭吃了,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,有几个小子拼命祈求着看着李宗嗣,眼神里是求他不要把他们偷窃是事情说出来。

  李宗嗣还能干啥,你们这帮家伙坏透了,硬的不行来软的。

  大门打开,半大小子们走了进去。几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看着李宗嗣,李宗嗣也只能叹气了。他也不是铁石心肠,可是李宗嗣还能怎么办?大发善心?

  只是天下吃不饱肚子的孩子多了去了,他一个给人家卖命换钱的,能救几个?别说他的五百两银子,就是五百万也救不了啊。只能良心扔了,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。

  李宗嗣打量着眼前的小院子,干净,非常的干净。土坯墙打磨的很是平整,就是院子里的土地,也是踩的整整齐齐的,再一看是个小四合院的样式,中间的院子里是一颗枣树,用石头子儿圈了起来,铺了细沙,此时已经长满了绿色的枝芽儿。

  一个消瘦的女子站在枣树下面,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布裙,浆洗的也是发黄了。穷人穿不起染色的衣服,所以才有了白丁的称呼。

  这女孩儿素面朝天,非常的消瘦,仿佛一阵风儿就能刮跑了。

  李宗嗣也不敢直勾勾的看着人家,只是站在门口,不敢进去。自己这浑身是土的,弄脏了人家的院子。

  女孩儿也是看见了李宗嗣,小心的问道:“这位郎君掐着我的弟弟是干什么?莫非他惹恼了郎君?”

  李宗嗣赶紧松开那小子,正要开口。却被那个领头的孩子抢了先:“这人是来寻那面腰牌的,他说是他丢的。”

  “郎君可是姓李,名宗嗣?”女孩儿问道。

  “就是我了,一个月前,在街上把腰牌丢了,这小哥儿问我是不是我丢的,我一听便跟着来了。哦,那腰牌上还有我的相貌籍贯呢,凤阳县的。”

  “那郎君这一身土是?”

  “摔的,听到腰牌找到了,很高兴,便高兴的摔倒在一个很大的坑里,还是这群小兄弟把我拉上来的。”李宗嗣违心的撒着谎。

  那女子一看,时间相貌差不多都能对上,便到了一声:“郎君稍等。”

  不一会儿,女子拿出了李宗嗣的腰牌和荷包,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:“前几日饿的狠了,便花了郎君的银子。短时间实在难以补上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
  李宗嗣双手接过腰牌,指尖儿微微的和女子一碰,很凉,很滑。两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,李宗嗣的脸,真的有点儿红了。

  “能找到腰牌就是万幸了,这些天丢了腰牌,上街见了衙役都要躲着走,直怕人家询问。这下找到了,感谢还来不及,怎敢讨要些许银钱。”李宗嗣恨不得多说几句话,这样干净秀气的女子,两辈子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了。

  上辈子是穷的,凡是有点儿姿色的能看上他?这辈子还是穷的,人家许府上的丫鬟也不会看上他。都知道他是干啥的,说不定哪天命就埋了路上了。

  李宗嗣有点儿磨磨蹭蹭的不想走,但是又没有话题可以撩骚。正在磨洋工的时候,有个女娃儿说话了:“没了这个铜牌牌,那些坏蛋再来,咱们怎么吓唬他们啊?”

  李宗嗣惊奇了:“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?我打虎、冲阵、登城,厮杀的,名震江淮了?”又一个小丫头道:“你很有名吗?那些坏蛋为啥看见这个铜牌就吓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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