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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7.加料的证据,顺治帝苏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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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离开皇宫,陈颍心中大石落地,棋局已经布下了,接下来就看他和癞头和尚谁能更胜一筹了。

  刚才陈颍并没有对李铭说实话,甚至完全可以说他是在忽悠李铭帮他。

  但陈颍也没办法,目前太上皇的威力太大了,他别无选择。

  让李铭将他揭破乌灯和尚的事传到宫里,暗讽太上皇身边的高僧是个骗子,这是陈颍反击的开始。

  亦是他抛给癞头和尚的一个诱饵。

  癞头和尚对付他的手段,陈颍大致能猜到,无非就是假借卜算或者神谕之类虚无缥缈的名头,给他安一个祸国妖孽的罪名。

  若陈颍只是一个普通人,这样一个妖孽之名从“高僧”嘴里说出来,那陈颍是必死无疑。

  但陈颍身后站着陈家,纵然是太上皇也不能因为一句妖孽就杀了陈颍。

  所以癞头和尚必须要证明陈颍真的是妖孽,真的于国有害,才能说动太上皇下定决心除掉陈颍。

  既然他要证据,那陈颍就主动将“证据”送给他,只是这个“证据”,加了料。

  回到府上,陈颍唤来竹砚,吩咐道:

  “你亲自回南边儿一趟,替我办件事。”

  竹砚躬身问道:“爷要我办什么差事?”

  陈颍道:“当初在苏州遇到的那个乌灯和尚你可还记得?”

  竹砚回道:“自然记得,那个坑蒙拐骗的贼秃驴,要不是爷心善留了他一命,我早就弄死他了。”

  “你明面上替我送家书回南边儿,然后告诉乌灯和尚,我当初饶他一命,现在要他做一件事。”

  说完陈颍招手让竹砚近前,附耳低语。

  陈颍并没有让人暗中出京,去南边儿做这件事,而是让竹砚正大光明的回去,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。

  近来京中发生了许多大事,且他都置身其中,此时他肯定被盯得死死的。

  暗中派人南下,很大可能会被发现,很不明智。

  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还遇到刺杀险些丧命,若是这样了陈颍还不给家里去信,那才真的令人怀疑呢。

  所以,适逢其会,让竹砚送信南下,就算一路上有人盯着也无妨,因为竹砚真的就是单纯送家书。

  等到了南方地界,竹砚再想做什么,又岂是那些人能发觉的。

  “刚才的话记住了吗?”陈颍问道。

  竹砚挠了挠头,“要不爷您再说一遍?”

  陈颍眉毛一跳,竹砚忙道:“记住了,都记住了。”

  “那你复述一遍。”

  竹砚只得将陈颍刚才吩咐他的话背了一遍。

  一遍还不算完,因为他背漏了字,甚至背错了音,陈颍让他重复背了五遍才停下。

  陈颍很正经的交代差事,竹砚却轻佻地跟他寻开心,陈颍自然不能惯着他。

  五遍下来,竹砚背的口干舌燥,恨不得给自己这张嘴来两下子。

  “记住了,这一路上你就是一个送家书的小厮,送信是你唯一要做的事。”

  “等信送到了,我交代的事你也别亲自去,在府上歇上一日便带着家里的信返京,那件事暗中让人去办即可。”

  “爷,我知道了,一定按您的意思将事情办妥。”

  “行了,你去准备准备,待会儿过来拿书信,今日便启程。”

  陈颍摆摆手让竹砚退下,然后伏案写家书。

  ……

  “秦氏头七”第三日,贾珍正式向亲友故交,以及京中有头脸的人家送去讣告。

  即日起,登门吊丧者络绎不绝,整个宁国府忙成乱糟糟一团,此乃后话。

  且说这秦氏头七第三日,贾珍正式向京中各家送了讣闻,心中仍觉得差些什么。

  因想到:贾蓉不过是黉门监生,这等身份写在灵幡上也不好看,让人看了笑话。

  只是一时半会儿贾珍也想不出主意,因此心下甚不自在。

  可巧次日,大明宫掌宫内建,皇上身边一等一的体面人戴权前来上祭。

  此事确实赶巧,就在秦氏头七第四日凌晨,昏迷的顺治帝醒了过来,并从孙皇后那儿得知了元春告密之事以及查证结果。

  这才有了戴权往宁国府上祭吊唁。

  贾珍见戴权亲自前来,连忙热情接待,让到逗蜂轩献茶,亲自作陪。

  说话间贾珍便提起想为贾蓉捐个前程。

  戴权会意,笑道:“想来是为了丧礼上体面风光些?”

  贾珍恭维道:“老内相慧眼,所见不差。”

  戴权道:“这事倒是凑巧,正有个美差,圣上特设的三百员龙禁尉如今缺了两员,……”

  这龙禁尉乃是虚衔,设立出来专门给那些大臣高官家的子弟镀金的。

  不用当差守值,关键品阶不低,贾珍一听满意至极,忙请戴权帮着谋划。

  最终,贾珍托戴权帮着,用一千两银子给贾蓉买了一个五品龙禁尉的职衔。

  当然,这一千两只是买官的钱,给戴权的好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。

  满足了贾珍之后,戴权又东一头西一下地问了不少,看似闲聊,实则从贾珍口中问到了不少东西。

  问的差不多了,戴权告辞,贾珍款留不住,起身送出府门,送着上轿,感谢道:

  “待服满,一定亲带小犬到府叩谢内相。”

  戴权回宫后,将听到的看到的以自己的方式告诉了顺治帝。

  昏迷一场,再醒过来的顺治帝气质大变,较之前更多了几分阴鸷,因为受伤的缘故,脾气也无端暴躁,让戴权这个服侍他数十年的奴才都感到胆寒。

  戴权不敢隐瞒,什么义忠亲王的棺材,什么忠婢殉主,自愿为女摔丧捧灵,多少勋贵高门过府上祭,全都说了。

  就连贾珍求他帮着买官,他从中收了多少银子的好处,都没敢隐瞒。

  现在的顺治帝,就像是一头受伤的,暴怒的野狼,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噬人。

  “好一个贾珍,好一个宁国府,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贾家!”

  顺治帝连说了三句好,语气却是无比阴冷,双眼中冷光森森。

  戴权深深地低着头,宛如一直鸵鸟,生怕被顺治帝的怒火波及。

  他这些年可是没少收贾珍的好处,虽然其中有顺治帝的授意,但他和贾珍走得近,焉知会不会被顺治帝怀疑。

  “听说太上皇不再炼丹,改念佛了?”

  顺治帝突然放下贾家的事,转说起太上皇的事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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