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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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夏和冷然后敲定了池小墨上班时间,就是……从明天开始,全然不顾她意思。等周夏走远,池小墨咬着被子泪眼汪汪盯着冷然良久,只干巴巴盯着,不出声。

他定力向来不错,本想坐着继续看书,但见她这样一副可怜巴巴模样,心静什么顿时成了浮云,道:“你不要这么看着我,我觉得瘆得慌。”

她放下被子撅着嘴:“我不要跟周老师。”

“只是这一个多月而已。”

“一刻也不想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老师,你这是要抛弃我节奏么?”

修长指节继续翻着书,淡然回答:“放心,等我伤好了,会把你领回来。”

“就算是养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啊!”池小墨见他面上表情有些松动,继续进攻,说不定就可以不用跟周夏了。

冷然眸子寒光一闪:“养若是一头猪就不一定了。”

心碎……心碎声音,乃们听到没有。她仰起脸悲哀控诉:“冷老师,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毒舌嘴了?”

他云淡风轻回答:“刚刚。”

她真想吐一缸血,来祭奠她被冷然伤碎心。

她趴冷然床头很久很久,冷然还是无动于衷,她负气起身。去找贺子如,从云南回来后仿佛世界重心都冷然身上了,即使贺子如现已经骨科轮班,也没有多少碰面时间。

恰逢午饭时间,贺子如恨爽脱掉白大褂就跟她出去了。

见她便忍不住踩:“天上下红雨了吗?你个重色轻友家伙还知道找我啊!”

池小墨哂笑:“哎呀哎呀,还不是内疚心理作祟。你永远是我宠爱姨太太,姨太太,请你吃午饭赔罪还不成么?”

贺子如笑笑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女人一起能干什么?只能八卦了,无论是八卦谁。

“你还没告诉我岑妈妈是怎么答应你和岑洪事了?”

贺子如脸上笑瞬间隐没,换了一副不屑而轻蔑眼神,道:“接受老子个屁,那天回去,她告诉我,她不过是让岑洪带我见见世面。了解你们过是什么样生活,比较一下我们俩之间差别,让我知难而退。”

她愣愣地指着自己:“你说我吗?”

贺子如甩了个白眼轮回刀:“不然还能有谁?”

池小墨没接话,想想子如心里肯定不好受,可她是无辜啊,真是躺着也中枪。

贺子如阴笑两声,一手搭她脖子上,接着道:“我倒是比较了一下我们俩,没别区别,就只有一条。”

她茫然抬头:“嗯?什么区别?”

“就是我比你多一根筋啊,因为你比正常人都要缺根筋啊。”

池小墨: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她愤怒咆哮:“死婆子,你不嘴欠会死么?”刚冷然那挨了一枪,转身又被贺子如崩了一枪。

真是交友不慎,外带流年不利。

她收敛了火焰,用胳膊使劲撞了下贺子如,正色道:“说真,你们准备怎么办?”

贺子如耸耸肩,有气无力回答:“我还能怎么办?走一步看一步,要是哪天他没有了和我并肩作战勇气,我放他走就是了。”

她捏了捏贺子如手,想要给她多力量,支持他们走下去:“要相信自己,也要相信岑洪。要是他真敢抛弃你,我就拆了他骨头给你熬汤喝。”

贺子如一挥手表示无所谓,流睇于她面上,不怀好意凑上去:“和你那帅哥老师发展到哪一步了?他是不是已经是你人了?”

“别,你别想得那么龌龊行不行,我对他仅仅是崇拜,还有他一直很照顾我感激之情,外带让他受伤了负疚感。”本是想撇清关系,脸颊却不自觉热了起来。忙将脸扭到一旁,不想让子如查出端倪来继续挖八卦。

“韩诗给你打电话没?”

她脚步一顿,这话题转移太:“没啊!诶,说起来她今年暑假没有回来耶。”

“她b城找了份工作,下半年都研二了,闲慌。”

“真不厚道,都好久没跟我联系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池小墨警惕盯着贺子如,这么猥琐而奸诈笑容,绝对不正常。

贺子如脸上堆满笑容:“八月中旬五月天鸟巢演唱会去不去?”

“去,当然去了。”她们仨一起喜欢乐队五月天,即使贺子如灌是**汤,她也认了。

“我负责你演唱会门票,你负责我来回机票钱。”

她想了想,问:“什么位置票,什么价格?”

“好vip区域,255元一张。”

她抿着嘴唇想了很久,如果是经济舱,从佳木市到b城,来回机票钱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位,撑死多不过两百,不是贺子如做风啊!

贺子如见她一副沉思样,道: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,一个决定还要想半天。”

“我这不是怕你坑我来着。”

贺子如说理直气壮:“我什么时候坑过你?何年何月何时?”

“好了好了,真是败给你了。机票钱我出,顺道还可以去看看韩诗。”

“这是你说啊,说出口可不能反悔。”

她直想挠墙,有种被骗赶脚:“不反悔。”

贺子如大笑,豪迈拍了拍她肩,她都感觉心肝胆都跟着颤:“小墨,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别吐血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演唱会门票是韩诗买。”

“……”

池小墨想,今天出门,果真是没看黄历,丫一个个早就挖好坑,就等她乖乖往里跳。她这样安慰自己,坑坑健康。

要吐血事情太多,回去得好好补血。

贺子如下午要上班,她闲着没事又拉不下面子去病房陪冷然,医院住院部楼下挣扎了许久。想想为了自己冷然面前仅剩那么一点尊严,还是回家洗洗睡吧,虽然有点早。

好吧,不止一点点早。

当她悲戚望着要沦为废品坐骑时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,就算林惠姑姑帮她摆平了找麻烦人,可这辆车,貌似也报废了。

她搅着手指想了半天理由,譬如:回来时候不小心撞到树上了;开车时前面是一个双层公交,路口红灯看不见,公交车急刹车撞上去了……

可就算是这两样加一起,也不会损毁到这个程度啊!

彼时手机铃声大作,她掏出来一看,这号码很熟悉,熟悉心底那层蜜糖都一点点往外渗,是冷然。

池小墨想,自尊心是用来干什么?是用来践踏!忙掩下嘴角笑拉长了脸,接通电话,冰冰冷冷就一个字:“喂。”

那头一阵沉默,久久没出声,她握着手机胳膊一阵发酸,直到怀疑是不是冷然不小心拨过来时听筒才传来低沉清晰男声:“周老师虽嘴上不饶人,却是标准刀子嘴、豆腐心,医术是不话下,你跟他一个多月是全无坏处。”

池小墨气憋,说实话,她虽然潜意识有点怕周老师,可生气却不是因为这件事,这冷然完全是没摸清状况啊!

她不过是气他没搭理她罢了。

她默默地啃着指头,想着该继续抗战还是就此归降。中央空调冷气呼呼吹过来,寒可彻骨,节操什么,还是不能当饭吃。

就像她现气要死,人冷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。反正和冷然长期抗战肯定也是她铩羽而归,还不如趁还没有全军覆没之前来个倒戈。

“老师吃午饭没有?”

“没有。”

池小墨是知晓冷然心性,明明是简单两个字,而且他口中说出时一定是淡漠,可她却偏生觉察出了半分委屈模样,不自觉笑了两声。

“那你等着我,我去给你买饭。”

当她拎着饭站病房外时忍不住骂自己:你丫瞧你那点出息,给点甜头就狗腿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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